) P0 q/ P; D5 S1 t3 p( c 车来了,不用抢,哪怕是位子全坐光了,我也有办法。那就是车最后很高的台阶,一般没人去坐,因为那儿不是位子,也很少有人放东西,怕脏了包包。我呢,因为每周必去趟市里,和儿子背着二胡,拎着两本厚厚的二胡书,就径直往最后走,车上已坐好的乘客会好奇地看着我们,当我把儿子的二胡从脖子里熟练地取下,放至台阶的最里面,铺一张报纸安稳坐下时,他们笑了。我想他们肯定猜得这娘儿俩是长坐车的了。) n4 }; J! d) @# S+ w
7 ?7 |1 R( V) v 我们坐下,儿子习惯地吃吃东西睡睡觉,我呢,一边享受着儿子靠在肩膀上的亲近,一边环顾车子内外。路边的树木已经穿了过冬的白衣,寒风中等在站台上的情侣相互搓着手,扫马路的阿姨还是两只手拿着三样东西--铲子和大小扫帚,在街道旁来回清扫,转盘处的高架正在施工,尘土飞扬,我把玻璃窗关紧了,发现那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又在这辆班车上。整洁的装束衬着白皙的脸庞看上去很是精神,每次手里总提着个布包,每周我总在这个点碰上她,是去城里做保姆的钟点工?还是有人需要她照顾半天呢?我想不是我偶尔碰到,她必是天天来回。有谈天说地的年轻人,大概难得放假,凑着一起去城里开开眼界的;有子女扶着老人去镇上医院检查身体的,有学生放假拎着大包小包回城里上学的,每个人都有故事,而我只能猜测。只因要去各自的目的地,只因这样的选择方便便宜,我和一个个陌生的他们同在了一辆车上,好比两个图形暂时相交的集合。各自有各自的辛劳,在这儿却能得片刻的休息,若没座位,也不会抱怨,毕竟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把我们载到要去的地方。人与人就这么相遇着、过往着,在同一辆车上,温暖和亲近会默默地感受,我是别人的过客,亦是别人的风景。- V9 g) o: o j; O